逃不出的八楼

时间:2024-08-05 06:05:55编辑:思创君

鬼故事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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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例:其一,玉米人
一.三个古怪的旅人
萧晓觉得城市里的生活无聊死了。暑假一到他就收拾些东西去乡下的姥姥加玩去了。大人们忙着干农活,年轻的孩子萧晓又不熟,住了及天萧晓更郁闷了。
这天萧晓吃了中午饭沿着乡间一条小道随便的溜达。天空有些阴沉,本来炎热的天气突然凉了下来。萧晓怕等会下大雨,多亿准备回家去。他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前面站着三个背旅行包的人,两男一女。三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在自己后面了,萧晓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知道一个特好玩特刺激的地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说。
高个男生笑道:“怎么不早说,最近没劲透了。”
那个女生挽住高个男生的手,应该是他的女朋友。三个人开始朝萧晓走过来。小道不宽,他们并排走着,把小道都占满了。萧晓突然有些害怕,好像自己碰到的是强盗一般。他把身子侧过来。三个人并没有依次通过,也没有给萧晓让道。
女生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萧晓看着他们走到了眼前,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感觉自己无处可逃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女孩看着萧晓的眼睛又重复了这句话。两个男生突然朝萧晓诡异的笑了笑。萧晓转过身去,他像被催眠了一般往前走。过一会眼镜男生就走到了萧晓的前面带路,其他两人跟在萧晓的后面。
  “我叫路平,他们两人男的叫刘海,女的叫方如意。”眼镜男生突然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他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但显然是对萧晓说的。
  萧晓的脚不自觉的往前走。他感觉自己被挟持了一样。“我叫萧晓。”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发现声音都在颤抖。这让他更害怕起来。
  就这样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天空压得更低了,像是有一场倾盆大雨即将到来。
  “我们,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萧晓皱了皱眉头。
  路平冷笑道:“一块很神奇的玉米地,据说在那里讲鬼故事很容易招鬼。”
  萧晓的嘴角抖动了一下,他想退出,可是刘海和方如意在后面瞪着他。他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到?”
  路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又怎么会走错呢?”
  萧晓不说话了。他的额头上全是冷汗。在这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好像除了听他们的别无选择。
  
二河边的歌声
  终于到山顶了,萧晓果然看到了一块玉米地。玉米秆长得很高,但是玉米还没有成熟,被青色的叶子包裹着。萧晓很奇怪,谁会在这个山顶上种玉米呢?可是他不敢问其他三个人。
  “就这吗?”刘海问路平。
  路平点了点头道:“我们都进去吧,然后开始讲鬼故事。”
  方如意拉紧了路平的手,似乎有些害怕。刘海笑了笑说:“没事的。”
  萧晓跟着他们走进玉米地。一会的功夫萧晓就看不到其他三个人了,他们不见了。萧晓紧张起来,他惊恐的往回走。
  “不要走。”路平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蹲下来吧,我们开始讲鬼故事。”
  萧晓长嘘了一口气。原来他们都蹲在玉米地里,怪不得看不见人。萧晓也蹲了下去,玉米秆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萧晓稍微的有些心安了点。
  “我先来吧。”这是刘海的声音。
  没有人反对。萧晓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你们知道这个村子北面一公里的地方有条小河吗?两年前我在那条小河里游泳。我游泳的技术很好的,而且我喜欢潜水。我戴着一幅红色的眼镜,虽然河水有些不干净,但我还是能看清楚水底的一些东西。”
  “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刘海的声音突然阴冷起来。
  萧晓不敢说话,他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刘海慢慢的继续说道:“我看到的是一颗人头。红色的头发,红色的脸,就像是满脸的鲜血一样。我当时很害怕,就急忙的游啊游。可是那颗人头一直追着我,像是乌贼一般。”
  “后来我终于逃走了。我问村子里的人那河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一个老伯神秘的对我说,那河里曾经死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个小有名气歌手,她厌倦了城市里的生活,所以她想到乡下生活一段日子。有一次她到河边散步,不小心跌了下去,她又不会游泳,所以就淹死了。村子里的人将她的尸体打捞了上来,很奇怪的是她的头发不见了,变成了光头。”
  “你们知道谁把她的头发拔光了吗?”
  萧晓听到这突然感觉自己的手碰到了一些柔软的东西,就像是头发一般。他的身体不禁哆嗦了一下,猛然低下头去,这才发现那只是玉米地里的杂草。
  “这个等会再说。”刘海卖了个关子,说道:“村民没有把这当回事。可是他们不约而同地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傍晚的时候他们路过河边会偶尔听到隐隐的歌声。而那些歌正是这个女人唱过的歌。”
  萧晓的心脏似乎跳到了嗓子眼。起风了,玉米叶因为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似乎也是在唱着一首哀怨的歌。
  
三消失在玉米地
  方如意突然笑了一声,那声音象是幽灵一般从玉米秆的空隙里钻了过来。萧晓缩了缩脖子,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谁拔光了那个女人的头发?”
  “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头发。”方如意接过话来,说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女人是个光头,她戴着一顶红色的假发。而你看到的不过是她的假发,而且刚好那个假发套在一块圆石头上。”
  刘海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方如意继续说道:“我听到的故事和你不一样。也是那个女歌手,只是她不是因为活得无聊,而是因为她得了绝症。她想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去乡下修养。村子里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有普通的农家饭而已。女歌手吃得还很合口味,只是她特别迷恋一种东西。那就是玉米。夏天玉米还没有成熟,村民们有存着的老玉米都拿给她吃了。”
  萧晓的口有些干。他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雨还没下,风却刮得更加起劲。
  “女歌手吃完那些玉米觉得不过瘾,所以有天晚上她就偷偷跑到山顶玉米地里去掰那些没有成熟的玉米吃。村民们第二天看到那块玉米地里已经没有了玉米。而他们要找女歌手时却怎么也找不着。”
  “女歌手消失了。”方如意冷冷的说。“她消失在玉米地里。”
  萧晓突然感觉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贪婪而且凶残,似乎在寻找什么。
  “她想吃玉米。”方如意又开始讲故事了。“村民们还发现一个很奇特的问题,那个站在玉米地里的稻草人戴着红色的假发,它的脸竟然长得像那个女歌手。”
  “当然,他们也会经常在玉米地的附近听到一个女人的歌声。那是她在唱歌。”
  天空中突然劈下一个炸雷,萧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的心脏急剧的跳动着,那些玉米秆上的叶子磨擦得他的身体好难受。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偶尔的闪电能透出亮光来,萧晓看到有一个黑影站在玉米地里。她光着头。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稻草人。
  
四歌星的死因
  路平的声音很轻,他缓缓地说道:“我曾经看过关于这个女歌星的报道,神奇而诡异,他们都说她变成了稻草人,永远活在每一块玉米地里。原本不红的歌星在她死后突然大红大紫。她的唱片卖得特别的好。”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这就是我要讲的故事。”路平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女歌星大红之后有了很多的歌迷,其中有三个非常的执着和痴情。他们决定在暑假的时候去那块玉米地给他们喜欢的女歌手献花。”
  “那是一个阴雨天,正是女歌星的忌日。他们下午的时候才上山,天空中总是不时地传出闷雷声。三个人有些害怕,他们相互鼓励,并且小声地哼着女歌星唱过的歌。后来他们就不怎么怕了,并在那块玉米地里呆到很晚。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山坡上走来两个男人。他们又缩回到玉米地里,没有出来。”
  “那两个男人的手里拿着花,他们把花放在玉米地的前面。这三个歌迷曾经搜集过女歌星的资料,他们借着闪电看清了那两个男人的脸,一个是女歌星的经纪人,还有一个是女歌星的丈夫。”
  “他们两人献完花就坐在地上点根烟聊起天来。三个歌迷终于知道了女歌星的死因。原来那个女歌星很早就查出来有绝症。经纪人和女歌星的丈夫决定在她死后大炒作一把,发死人财。于是他们想到了这个办法。他们在山顶上种了一块玉米地。那天晚上他们把女歌星骗到这块玉米地里,他们把她杀了。然后把她的假发戴在预先准备好的稻草人上。最后他们编出来那套古怪的故事。”
  “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个女歌星,就埋在你现在坐着的地方。”
  萧晓听到这突然像触电一般跳了起来。玉米棒子打中了他的头,他惊恐得全身发抖,在玉米地里乱窜。可是他找不到出路。
  路平突然又说话了,声音阴森嘶哑。
  “你坐下来听我讲故事。”他顿了顿说,“三个歌迷当时特别的激动,他们走出了玉米地,大声的斥责那两人。两人心里虽然愧疚,但更多的是害怕这三个歌迷将他们的事宣扬出去,那样的话他们将面对法律的制裁。情急之下,他们将那三个人从山顶上推了下去。”
  萧晓的精神已经有些崩溃了,他无助的看着眼前的黑暗。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豆大的雨滴打在萧晓的身上,他感觉特别的疼。
  路平继续说道:“再后来,村民就不敢来这个山顶了。因为他们经常会听到四个人在唱歌,是那个女歌星唱过的歌,一遍又一遍。除了那个女歌星,还有三个歌迷,两男一女。”
  
五萧晓的故事
  玉米地里突然安静了。萧晓再也听不到另外三个人说话。玉米棒子随着风雨在黑暗中摇曳,它们就像一张张修长的脸,那些脸是一瓣瓣裂开来的。萧晓感觉自己的脚上传来痒意,他用力的挠,脚上似乎长出了一些疙瘩。
  萧晓想他饿了,他要吃玉米。于是他把一根玉米秆拉弯了,将玉米棒子掰了下来。玉米没有熟,籽和籽之间有很多的长须,就是是散乱的头发一般。萧晓开始吃玉米,一根又一根,那些长须沾在他的嘴巴上。
  脚上的痒意慢慢的往上走,传到了腿上。萧晓继续去挠。他感觉那些疙瘩越来越大,整齐的排列着。他瞪着眼睛去看,他的脚上已经长满了玉米粒,就像是玉米棒子一样,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排满着玉米粒。
  那些玉米粒不停的往上长,从脚板长到小腿,从小腿长到大腿,然后爬上了肚子。他用力想去拨掉那些玉米粒,可是它们都长到了肉里,一动也不动。他的手上也开始长玉米粒了,顺着手臂长到了胸前。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玉米人。
  黑暗中突然有个声音在说,现在该你讲故事了。
  萧晓怪异的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用阴冷的说道:“我来讲故事。”
  “那三个歌迷死后总是一遍一遍的从山脚走回山顶,然后再从山顶跳下去。其实他们是想把这个秘密告诉遇见的路人。有个叫做萧晓的人觉得城市生活无聊死了。有一天他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天快要下雨了,他想回家去。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三个人,两男一女。他们说自己要去一个很刺激的地方,那个女孩还问他:‘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你要带我去哪?”
  “也许是地狱吧。”
  
六通俗的结局
  萧晓坐在一条板凳上,面前放着个大红色的塑料盆。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玉米棒子,玉米粒撒了一地。
  外婆走进院子,喊道:“萧晓,你同学来看你了。”
  三个人跟着外婆来到了萧晓的面前,他们是路平,刘海,方如意。
  萧晓满头大汗,打了一个激灵:“你们怎么来了?”
  “平时我们都在一起玩,这次你一个人跑到乡下,很无聊的吧。是不是想我们了?”刘海笑道。
  萧晓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外婆怜惜的看着萧晓,说道:“可不是呢,剥着玉米粒都能睡着了。”
  萧晓苦涩的笑了笑。他的耳边好像突然响起了一个若有若无的歌声,那个歌声苍凉而悲痛,犹如一个人垂死的呓语。
  外婆皱了皱眉头说:“上村死了个女的,据说还是个小歌星呢,这几天办丧事,天天放这几首歌,都听烦了。”
  萧晓突然长舒了一口气。


征集超恐怖鬼故事,谢啦!

  20个爱情鬼故事
  1.孩 子
  和妻子离婚以后,我便光明正大地和男友同居在了一起。
  妻子走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要,还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笔钱
  ,一幢房子,还
  有一个才满月的孩子。

  坦白地说,
  我和男友的日子是幸福的,
  我们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
  我们拥有自己的小小世界。

  男友是一个很年轻,很害羞的大学生。
  他不爱说话,说话很小声,笑起来脸上居然有两个酒窝,
  比女孩子还好看。

  在我们的世界里,
  我们常常玩一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我们的生活总是很新鲜,很刺激,
  有时候我是老公,他是妻子,
  有时候我是男朋友,他是女朋友。
  我们都很投入,
  动情的时候,真的会有笑有泪。

  男友对我的孩子很好,比任何一个母亲都还要温柔,
  看得出来他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恨不得这也是他的孩子。

  我会不会怀孕?
  有一个男友依偎在我的怀里突然问我。
  他的眼神居然像少女一样羞涩又惶恐,给我带来了强烈的**。

  原来这个游戏,他比我还投入角色。

  不会。
  我柔声说,
  抱紧了他,
  朝朝暮暮。

  可是从那天起,
  他似乎摆O不了这样的角色,
  每次缠绵以后都会焦虑不安地问我,
  我会不会怀孕?
  我真的会不会怀孕?
  就像所有偷尝禁果的女孩似的紧张不已。

  你怎么可能怀孕?
  有的时候,
  我开始厌烦这样的游戏,我很想这样说。

  看着他清澈纯真的眼神,又忍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投入角色,
  他越来越焦虑,
  甚至买回来很多测孕试纸,一张一张反复地测试,
  他甚至悄悄听保育广播。

  我究竟会不会怀孕?
  他还是一遍一遍地问。

  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终于忍不住对着他大叫,
  你是个男人!

  他好象根本就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
  只是默默地流泪,抱着我的孩子,
  温柔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不怕怀孕,
  可是孩子万一不是你的怎么办?
  我好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从那天起,
  他每天都要抱着我的孩子流泪,
  看见我的时候,
  他走了上来,
  拉住我的手。

  我的孩子一定是你的,
  对么?
  他的嘴唇不停地发抖,忐忑地说。
  我终于到了极限了。
  我厌恶地推倒他,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滚!
  我咆哮。
  他全身剧烈地颤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说:
  你不相信孩子是你的么?
  我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冲出了大门。
  等我回来的时候,本来打算告诉他我们分手的。
  他穿着孕妇装,一动不动地躺在O,
  他的痛苦的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僵硬地透着甜O的微笑。
  他的腹部高高地隆起,孕妇装上全是血迹。

  我的孩子也不见了,
  因为他剖开了自己的肚子,把我的孩子塞了进去,然后用线
  缝上。

  他临死的时候,
  用血写了几个字在墙上。

  亲爱的,
  我有了你的孩子

  2.人树
  她静静地坐在我的对面,笑容还有些拘束
  说起那个男人的时候,偶尔会擦擦眼泪
  那是个多好的男人啊,她一遍一遍地告诉我
  这几年她过得有些难,衣服也开始褴褛了起来
  可是说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她苍白的脸上就会有些血色来

  我知道她曾经活过那么一次的
  也许残忍的不是背叛,只是时间

  有个朋友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疯狂
  所以我们必须疯狂地生活
  不用在乎很多事情

  他在乎,我其实明白
  眼前这个女人也在乎

  只是时间总是让我们遗忘很多东西
  爱过谁,恨过谁
  在什么时间,对着谁痴痴地微笑

  我安慰她,那只是一个很简单爱的故事

  我的人生留在了他那里
  她怨恨地说
  可是那些温柔的片段,可恶地印在回忆里
  就像影子,永远摆O不了
  只有在黑暗里存在
  我恨他
  但是离开了他我该怎么办?

  她把我引进暗房,我看到了那个男人
  像一棵树的树根一样,躯干已经变得扭曲,身体盘在一个大
  坛子里

  我的手段很高明的,他还活着,女人笑着说
  我把他的骨头全部打碎,然后从琵琶骨穿进钢钉把他支在坛
  子里
  再切掉他的嘴唇,这样每天就可以灌溉粮食进去
  现在好了,我们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也许爱一个人,就应该把他变成植物,养育着他
  而且不管时间怎么变换,不管他的枝叶怎么伸长,都不能离
  开我的身边
  女人在我面前咯咯地笑
  我在他要离开我之前,就有了他的孩子

  她俯在男人变形恶臭的身体上,温柔地说

  3.蛇
  因为羁绊太深而握紧双手的人们会变成蛇。

  我和一个小男人生活在一起。
  他不抽烟不喝酒。
  他每晚十点睡觉,早晨八点起床。
  他饭后洗手。
  他会在我身旁,轻轻地放下东西,轻轻地说话。

  虽然和他结婚是父母之命,但这样的生活也不能说是不好。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过得很幸福,他非常细心地照顾我,每一
  个小小的细节都考虑得非常得周到。
  我已经过了充满幻想的年龄,现在的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安稳。
  毕竟激情只能维持一瞬,而平淡才是最真。

  这样的生活,即使乏味,谁会主动想要放弃?

  丈夫未出世便失去了父亲,由O一手带大。
  也许这就是铸成他性格的决定因素。
  他依赖他的母亲,依赖得超乎想象。
  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还会在母亲面前撒娇,
  O每次出门,他都跟在后面。
  他每天睡觉前必须和母亲打招呼,
  如果在外地,一定要打个电话,
  甚至在我们结婚前,他还和母亲睡在一起。

  他的母亲也和他一样,能把一切都考虑得非常周到。
  不用你告诉她什么,不用你的眼神暗示,她总会让你的生活没有任何担忧。
  这样温柔的人,如果有一天突然从身边消失,那应该非常可惜吧?
  甚至,
  有些可怕。

  真的有一天,他的母亲去世了。
  在我们结婚后不久。
  走得很突然,睡觉的时候被人活活勒死了。
  我站在丈夫的旁边,我感觉他的世界的所有阳光被人带走了。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pol.ice神神秘秘地在母亲的房间里调查了许久,然后神神秘秘地离开。
  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只有法医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预演又止。
  他预演又止。

  他终于只说了一句话:
  你婆婆像是被很粗的绳子勒死的,但是有一点我们都很奇怪。
  非常奇怪。
  她在笑,
  死的时候在温柔地笑。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悲伤总是可以随着时间走出来的,
  思念就不可以。

  失去唯一的亲人后,丈夫对我更好了。
  他把所有对母亲的爱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也包括所有的依赖。

  我理解他的感受,可渐渐我已不能理解他的行为。
  我真的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怎么忍受的。
  那种依赖,真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像,被一条蛇紧紧缠住一样。

  无论我走到哪里,他总是跟在后面。
  在家是这样,上街是这样,甚至有时上班都是这样。
  他甚至想辞掉优越的工作,天天守在我旁边。
  我最受不了的,是一个男人会像女人一样,睡觉时从后
  那不像普通的拥抱,
  那更像一条蛇缠着我。

  这种生活是畸形的,不论在某些人眼里是一种幸福。
  考虑再三,我决定离婚。
  我做得很绝,用很强硬的态度威胁他签字。

  他在我的面前哭得像个女孩子。
  他要求我让他拥抱着过最后一夜。

  啜泣。

  他死死地抱着我,缠着我,即使我已经感觉窒息。
  他说着曾说过的每一句山盟海誓。
  他颤抖。
  而我,突然想起了去世的婆婆。
  一种巨大的KB笼罩着我,我开始挣扎。
  他死死地抱着我。
  忽然,丈夫不动了。
  我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什么,一根粗大湿滑的东西慢慢绕过
  我的脖子。
  他的身体还在后肙艚舻乇ё盼遥?nbsp;
  可他的头却转到了我的前面。

  不要离开我,
  他说。。。

  4.门

  她是一个很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她随时都可能自杀。
  她自杀过许多次。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
  我成功地控制住了她的病情,这样的病人,我处理起来已经是轻车熟路。
  她把我当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我曾经告诉过她,其实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扇门。
  那是通往幸福和快乐的门。
  我只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她说,我不是帮她找到了那扇门。
  我其实就是那扇门。
  漫漫人生,其实她曾经过许多扇门。
  可惜每一扇门她都没有敲开,而是把她隔绝在深渊里。
  所以,她常常绝望。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她。
  可惜,她是病人,我是医生。
  我还是一个专业的医生,
  凡是专业的意思就是像机器一样冷漠。
  最重要的,是我已经结婚了。
  我也许是她的那扇门,但我的那扇门绝不应该是她。
  她是个敏感的女人,自然意识到了我的回避。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
  只有我,轻轻推**门的时候。
  一丝亮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才会微笑。
  我知道她在卑微地乞讨,
  一扇偶然会开启的门,
  施舍的点点亮光。
  我的专业告诉我,
  这一切不会改变,只会变得更糟。
  我的决定很残忍,
  我蹲下来,
  我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
  我告诉她我没有爱过她,
  我宽慰她如果放弃一切都会好的。
  她默默地听,
  懂事地点头。
  我知道这样很苦,
  所以我们才会生病。
  临走的时候,我嘱咐护士看好她,
  迈过了这一关,她一切都会好的,
  我们一切都会好的。
  就在第二天晚上,我被一阵闷响的,有节奏的敲门声惊醒。
  她来了。
  我回头看看,妻子在卧室织着毛衣,好象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用力地敲门,
  用力地希望有一丝阳光能照在干涸的脸上。

  这个时间我能怎么做?
  我只能选择残忍,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是这样,
  敲打着一扇永远不会开启的门。
  那么,这扇门既然永远不会开启,
  门外有没有阳光,
  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声让我心里猛地一震的巨响,门外再没有了声音。

  我打开门,她倒在了血泊中,停止了呼吸。
  我这才明白心里的那扇门如果彻底关上,
  生与死对有的人已经不再重要了。

  法医来了,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她是活活撞死的。
  用来敲击房门的,不是手,
  而是她的头颅。

  看护她的护士也来了,我没有责怪她,
  最应该被责怪的人其实是我,
  我是杀人犯。

  护士冷冷地看着我,用专业的语气告诉我,
  她是应该颅骨骨折造成的死亡,
  我随口说我真没想到她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撞门,
  护士的眼神突然变了,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恐惧的语气说:

  “昨天晚上,
  她就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她的手和脚,

  全摔断了。”

  5.转 角
  我第一次到她家里的时候,吃了一惊。
  她家里真的可以说一个转角都没有。
  或者可以说本来应该是转角的地方,都被做成瓶颈一样圆润。
  她的脸上始终没有血色。
  有人说只有长期活在梦魇里的人脸上才会像这样没有血色。
  我爱怜地从身后拥住了她。
  她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声线也是颤抖的。
  她准备告诉我,
  那个故事。
  她小的时候曾有一段幸福的时光,
  奇怪的是,
  似乎每个人只要是幸福的时光便终会被夺走。
  经过一些悲伤的挣扎以后,父母终于分开。
  她的母亲是一个护士,
  她跟着母亲搬到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记忆里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医院。
  错综复杂的老式建筑,
  到处都是房间的转角,楼梯的转角,走廊的转角,
  诺大的医院总是仅有寥寥的病人,
  每个房间好象都可以随便出入,没有人干涉。
  空荡的走廊,
  风声中总有一些私语般的声音。
  对一个小孩子来说,任何地方都是充满乐趣的。
  她总是一个人在沉寂的医院里玩耍,
  在长长的走廊里聆听自己孤单清脆的步伐。
  直到她发现了那个男孩,
  总是在一个转角的地方,
  那个男孩会慢慢地伸出头来,
  他的头发有些长,柔顺地垂了下来。
  男孩总是在她附近的转角出现,
  安静地,有些痴迷地望着她,
  慢慢地伸出头来,
  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每当她想靠近,
  男孩就会像受惊也似地缩回头去,朝某一个特别的方向逃开。
  日复一日,
  男孩的脸总会出现在她身边的每一个转角,
  却从来也不靠近,
  总是逃。
  有一天,
  她终于可以顺着男孩逃跑的方向找到他每次逃去的地方了。
  医院的每个房间似乎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大门,
  同样的陌生。
  大门里是安静祥和与奇怪的恶臭。
  一个女孩**地躺在福尔马林里。
  她的胸腔和腹腔都被打开,里面被掏空。
  女孩的脸还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她发现那张脸和自己是多么地相象。
  男孩就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福尔马林里的女孩子。
  像是在欣赏蒙娜丽莎的微笑。
  他回过头来,用同样痴迷的表情看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
  就好象做了一场噩梦,或者置身于地狱一样。
  不论走到哪里,
  男孩总是会从某个转角慢慢地伸出头来,
  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还是痴痴地望着她。
  她告诉我那段时间她几乎疯了。
  所以终于有一天,她故意站在了四楼的转角旁边。
  四楼的转角和别处没有不同,只是旁边的栏杆坏了很久了。

  男孩被推下去的时候,表情还是那么痴迷。
  所有人都断定这是一场不幸的事故。
  渐渐地,人们都淡忘了。
  可是她却像是中了某种诅咒。
  每当附近有转角的时候,
  她都害怕突然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慢慢地伸出头来,
  然后有些长的头发慢慢地垂下。
  任何时间,
  任何地点,
  巨大的恐惧总是让她几乎窒息,
  就像是会突然出现在某个转角,
  一瞬间将她淹没。
  不可否认,
  她的人生已经毁了,
  她只能制造一个没有转角的房子,躲避恐惧的折磨。

  这不是一个关于鬼怪的故事,却让我毛骨悚然。
  鬼怪总是在人们心里,
  总是在心里的某个转角,
  阴魂不散,
  等待将我们吞噬的机会。

  我还没有来得及守护这个可怜女人,
  噩耗就传了过来,
  当我匆忙赶到的时候,
  她安静地躺在了街边的一个转角,
  她的表情是那么安静,好象还带着一抹微笑。
  就像蒙娜丽莎一样。

  法医从旁边站了起来,
  我正有许多问题,他却把脸转向另外一边。

  最后法医才注意到我,他有些抱歉地微笑。
  对不起,
  他说,
  又指了指那边,
  也是一个转角。

  “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男孩子,
  他的头发很长。”


  6.欧 阳
  从欧阳死的那天起,我们都不再纯洁了。

  从那一天起,妻子就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我理解,
  她是太伤心了。
  遇到不幸的人们总会在两种时候不太表露自己的悲伤,
  一种是他够坚强,
  一种是他明白自己走不出来了。

  欧阳去世的这些日子来,
  我也浑浑噩噩的,
  好象一瞬间就忘记了许多事情,
  即使是对欧阳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伤感。
  我只知道,
  我要安慰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走到妻子的身后,
  我尽量走得很轻,很轻。
  她正在冲咖啡,
  浓的,黑咖啡。

  碰的一声,我撞倒了她身后的椅子,
  她回过头,
  我故作自然。
  她的表情忽然难以名状,
  有一些难过,
  一些孤独,
  一些恐慌。

  欧阳的离开已经成为我们这段时间天天想起却又不敢
  面对的事情。
  妻子在回避,
  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是在我面前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打扫卫生,清洗衣物,浇水培土,
  渐渐地,我已经习惯,
  被她忽略,
  就这样看着她。

  每天晚上,我还是会俯在她的耳边,用最温柔的句子
  来安慰她。
  那些我们初次相识的时候,
  她也曾给我的句子。
  然而现在,
  妻子只是把身子蜷缩在被子里,
  不住地颤抖。
  原来寒冷能让人颤栗,
  回忆也可以,
  妻子陷在了对欧阳的回忆里,
  就遗忘了我,
  这是让人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终于,这个家已让我感到陌生,
  还有孤独。
  一个陌生的女人,
  天天在我面前演出着伤心的默剧,
  太过投入的她,
  却忘记了唯一观众已经黯然离场。
  究竟还剩下什么,
  还深深铭刻在生活的每一个瞬间?
  我决定离开,
  于是大步走出家门,
  推开门,
  我看见一个老人笔直地躺在地板上,
  没有眼眸,
  但我知道他正看着我。
  你要离开了?老人问。
  我说是。
  你明白我们为什么会离开么?
  我说是因为孤独罢。
  老人摇摇头说年轻人,有的人即使再孤独也不会离开的。
  是因为遗忘,
  如果已经知道被遗忘了,你还会不会在那里等她?
  谁遗忘了谁?
  还是,
  我们遗忘了自己?
  最后,我还是决定向妻子告别,
  她在煮咖啡,
  浓的,黑咖啡。
  我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
  你还记得,
  多年以前曾斩钉截铁紧紧要拥抱的某个人么?
  如果早知拥抱之后迟早要相忘,
  你还是不顾一切张开怀抱么?

  妻子没有理我,
  只是一颤,
  恍如隔世般回过头来,
  对着墙上我的黑白照片,
  说,
  欧阳,
  是你么?

  7.颠 倒
  你是害怕了么?
  还是,
  你很想他。
  在怪事发生以前,我们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宇。
  他就像班上可有可无的一份子。
  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他太普通了,
  走路轻手轻脚,
  不喜欢抛头露面,
  你撞到了他,
  他会先说对不起。

  我曾经想,
  这样一个人,甚至死了,我们都不会注意到吧。
  可是,
  他才死去一天,
  我们谈论的都是他。

  宇死掉的第二天,怪事就不停地发生。
  各种各样恐怖的留言和怪谈开始流传了起来。
  可能是人出于对死亡的未知带来的恐惧,
  所以才会编出各种各样的怪谈来解释死亡,
  可是这种解释,
  总让人更加恐惧。
  值得讽刺的是,
  一个生前人人都不会正眼去看的人,
  死了才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
  当人心惶惶的时候,
  我注意到了一个女孩子。
  她是宇的女朋友。
  女孩和宇一样,不受人重视。
  没有个性,不够活泼,相貌平凡。
  从宇死了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平静,
  所以我注意到了他。
  当所有人安静的时候,我们只会注意到那些喧闹的人,
  相对,
  在所有人喧闹的时候,我们才会注意到那些一直安静的人。

  女孩保持着这种安静,
  直到有一天,
  发生了一件我永生难忘的事情。
  那天,我们的毕业照洗出来了。
  可惜,宇没有赶上篛颐呛嫌埃?nbsp;
  不过,
  如果他赶得上,
  那么谁又会在乎他的存在?
  如果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
  那又何必赶上?
  拿到照片不久,女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很怪的一声,
  恐惧,惊讶,
  绝望。
  全班人都回过头看着她。
  她抬起头,只说了一句话:
  里面有216个人。
  全系加上老师,一共有216人。
  当然除了宇。
  然后,女孩的第二句话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那天,我没有来。
  她说。
  每个人拿到这样大型的合影照片,第一眼总是去关注自己。
  谁会去认真数有多少人呢?
  多出来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每个人都颤抖着双手开始点算照片里的人数。
  “真的有2,216个。”
  一个女生先点完,颤抖着说,然后昏了过去。
  人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后来,有人拿着照片和系里每个人参加了合影的人仔细核对,
  除了宇的女朋友不在之外,
  每个人都曾出席,
  也没有任何外人参加,
  相片里其实只有215人。
  于是,大家用很恶毒的眼光看着宇的女朋友。
  仿佛她是恐惧的制造者,
  她很仓皇,只是埋着头,不敢顶撞。
  甚至有的女生,当着她的肙兴�枳印?nbsp;
  原来恐惧也能引起人的愤怒,
  或者,人常用愤怒来掩饰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相信她没有说谎。
  我把照片放得很大,挂在墙上,天天出神地看。
  终于有一天,
  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得意地走到了女孩的面前。
  她,埋着头。
  我把照片,扬扬。
  我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你看这里。
  我指着照片的一角,人和人间有个淡淡的影子,不仔细看绝
  对不会注意。
  是一双光着的脚。
  一个人在那里倒立着。
  别担心,只是有人恶作剧,
  你只是,太紧张了。
  我安慰着她。
  她埋着头,没有说话,
  手急促地搓着裙子,
  半响只说了一句话:
  宇死的那天,
  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
  头朝下。

  8.腐 烂
  肮脏而湿润的地板,恶臭又冰冷的空气。

  一个简陋的土炕上躺着一排干瘪的人影,用警惕的目光盯着
  我。
  炕旁边,有一具深度腐烂的尸体。

  虽然戴着口罩,可我还是几欲呕吐。
  我把录音笔小心地对准土炕最里面那老人的嘴。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
  谁能相信,
  世上有这样悲惨的人活着。
  死去的是谁?我问。
  老人瘦得像个骷髅,眼眶深陷,屋里没有电灯所以光线昏暗
  ,所以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已经瞎了。
  是我的大儿子,老人说,他想离开我,所以就死了。
  老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肩膀附近有的地方有细小的破皮,
  似乎可以看见肋骨。
  我打量了一下他身旁油腻破烂的被单,有一个空当,还有被
  翻开的痕迹。下面露出一些黄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好象真的是有人离开了。
  于是那个人就死了。
  这样活着,
  我们都明白死了可能会更好一点。
  但是,
  人总是喜欢本能地选择痛苦地活下去。
  这就是人的精神,
  也是人的悲剧。
  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了,我的女人丢下了孩子离开了我。
  老人的声音气若游丝。
  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这一家人再不依靠任何人,任何事
  ,我们要自己活下去。
  我怜悯地看看O躺着的人们,
  他们有男有女。
  他们的眼睛空洞无神。
  只是选择活着,
  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忍住颤抖,
  问老人最后一个问题。
  他们,
  都是自己选择躺在这里的吗?
  老人的眼里突然在黑暗中发出带着渴望和骄傲的目光。
  他说:
  一开始,是我要他们留下来的,现在他们,谁也不能离开了。
  然后,
  我们继续,
  在繁殖。
  不信,你揭开被子看看。
  我头皮一阵发麻,
  用不止抖动的手鼓足勇气揭开泛黄的被单。
  被单下的土炕上,
  长着密密麻麻的血管,
  从老人的身下发散出来,
  连接着每一个人,
  他们瘦如骨架的身躯上都爬满了血管。
  我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在大儿子的位置上,有一些断裂了,但断裂的血管纠结在了
  一起,盘着了一个婴儿的形状,
  婴儿的头部已经成型,头盖骨却还没有完全合拢,里面是微
  微蠕动的血管和神经。
  这是我的孙子。
  老人惨淡的脸上扑满了幸福的光芒。

  剩下的发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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