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历史如何整理呢,有什么套路吗,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怎样组织语言呢,求解答,特别是关于一个地区的
需要明确的是,口述历史是近几年走入大众视野的。所以早已存在的一些书籍并不具有参考价值。
不知道你说的口述历史的整理,是不是指把采访视频或录音转化为文字的过程。口述历史整理最重要的是真实性。第一,尽量对录音进行完整的文字转写;第二;校对口述历史文本,与文献资料相互佐证,并添加注释;第三,根据主题进行整合,但对内容不要大改。可以把受访者谈到的相同主题整合为一个体系,如经济方面的、教育方面的。
此外,地区口述史的工作已有相关成果,可购买书籍进行参考。
希望可以帮到你,谢谢采纳!
口述历史是一手史料吗
口述历史是一手史料。口述历史是一种搜集历史的途径,该类历史资料源自人的记忆,由历史学家、学者、记者、学生等,访问曾经亲身活于历史现场的见证人,让学者文字笔录、有声录音、影像录影等。之后,作为日后学术分析,在这些原始记录中,抽取有关的史料,再与其他历史文献比对,让历史更加全面补充、更加接近具体的历史事件真实。细节分析:口述历史亦称口碑史学。口述史在国际上是一门专门学科,即以搜集和使用口头史料来研究历史的一种方法,或由此形成的一种历史研究方法学科分支。口述史尤为强调“三亲”,即口述者要亲历、亲见、亲闻。第一手资料(firsthanddata)也叫原始资料;第一手资料是指自己直接经过搜集整理和直接经验所得;第一手资料指:文献资料(指原创的)和实物资料、口述资料;第一手资料就是持资料的人是最先接触该资料的,而且具有高度保密性;第一手资料具有实证性、生动性和可读性的优点;第一手资料的特点是证据直接,准确性、科学性强。
澎湃新闻︱做口述历史,人人都可以吗
澎湃新闻︱做口述历史,人人都可以吗
2015 年1月31日上午,6名高中生在上海市静安区王家沙花苑的一间红砖老洋房里接受关于口述历史的培训。这是公益组织“创益家”的一次历史主题活动,这些高中 生将在寒假走向敬老院,为80-90岁的老人写下他们的个人历史,并用文字、图片、照片制作老人们的“记忆盒子”,“给未来留下记忆”。
口述历史是什么?谁都能做口述历史吗?该怎么做口述?史学工作者顾训中在培训中分享了他这些年来致力于从事“文革”亲历者口述历史工作的经验。
什么是口述历史?
口述历史是指口头的、有声音的历史,它是对人们的特殊回忆和生活经历的一种记录。“口述历史兴起的条件是技术的发展,录音机和摄像机的出现使得历史记录的音 视频信息呈现成为可能。其价值在于留下当事人的记忆,补充传统文字记载和器物历史的不足,关键人物的口述甚至可能改变和修正文字记载的错误之处。更重要的 是,它让普通人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让历史恢复为普通人的历史。”顾训中说。
口述史学研究者杨祥银曾在《与历史对话——口述史学的理论与实践》一书中介绍,口述史学这一术语正式产生于20世纪40年代。据美国口述历史协会记 载:“1948年哥伦比亚大学历史学家阿兰•内文斯开始记录美国生活中显要人物的回忆,从那时起口述史学作为当代历史文献研究的新手段而创立起来。”
而 中国的史学界早在1950年代便以采用社会调查和口述历史方法搜集资料,大力推动“新四史”——家史、厂史、社史、村史。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协都有文史资 料刊物,以及相关管理部门。近年来现代口述历史日益引起人们的重视,参与者不但有史学工作者,也有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等方面的学者。一些高校和专业研 究部门先后成立了口述历史的专门研究机构,相关著作陆续出版,例如中国社科院在2003年就推出了《口述历史》丛刊,2004年下半年中华口述历史研究会 成立,而国内第一本口述史学理论与方法研究学术集刊《口述史研究》也于2014年10月出版了第一辑,此后将于每年的6月和12月出版。
近年来的口述历史相关著作
选什么题材做口述?
上 世纪末,英国BBC电台和英国国家图书馆声音档案馆曾联合主办英国历史上最大型的口述历史项目——“世纪之谈:BBC千年口述历史项目” (http://sounds.bl.uk/accents-and-dialects/millenium-memory-bank),选择不同地区、 阶层、职业、性别的人来回忆在过去这个世纪里的经历和感受,表达对21世纪的憧憬。
“世纪之谈:BBC千年口述历史项目”
美国斯坦福大学口述历史中心曾对从伊拉克、阿富汗前线返回的学生士兵进行口述访谈,并邀请这些士兵在纪念活动上朗读本人在战时与家人的往来邮件,凸显声音在 历史书写中的作用(http://news.stanford.edu/news/2012/november/veterans-day- events-110812.html)。
在中国,全国政协和地方 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主办的文史整理工作曾大量搜集伪满统治时期的口述资料,编成《伪满统治下的长春》、《伪满统治时期的长春大学》等。此前这段历史的主要 资料来自官方,文献资料、报刊杂志中充满了混淆是非的言论,而口述则建构了另一种视角的历史。
可见,口述历史的选题往往忠于时代的要求,也暗示了历史焦点的转移。比如20世纪60年代在美国历史上有不平凡的意义,女权运动、民权运动、反战运动和反种 族隔离主义运动等重要事件都发生在这个时代,相应地随着这一时期社会史的兴起,美国的口述历史有突破性的进展。
但口述历史并非只适用于宏大历史的选题,它同样可以用于个人历史的撰述。通过一个普通的历史见证人的叙述,我们可以知道当时的人们如何看待一些历史事件。
怎么做口述历史?
口述史学的实践已经发展出一定的模式,基本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访谈前——确定对象、背景研究、类型确定、提纲拟定;访谈中——取得信任、仔细倾听、重视 互动、独立空间、资料收集;访谈后——形成录音记录稿和文字整理稿、重要内容核准、交由受访者求证、资料归档保存。
背 景研究是成功访谈的关键,除了资料准备以外,甚至还可以进行初步访谈,与受访者建立良好的工作关系。“资料准备是你拉近与受访者距离的一种方式,”顾训中 说,“在正式访谈中,取得对方的信任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与对方不太熟悉的情况下。而事先了解受访者(可能)经历的事件,可能让对方产生一种亲切感,甚至 帮助对方回忆起相关内容。”杨祥银则提示,“初步访谈最忌讳的是交流过于详细,这种情况极有可能出现。”他曾在与一位老教授初次见面时,由于话题投机,在 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聊了两个多小时。但在正式的录音访谈中,老教授就再也不愿意重复上次的谈话了。
准 备访谈提纲时,可以设置令受访者自由发挥的问题,也可以设置那些只需得到明确答复(是、不是、具体数据、时间、地点)的问题。在正式的访问中,可以“由近 及远”,即从身边的事情谈起,“您的儿子现在做什么工作?”、“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或者“由远及近”,从对方可能印象深刻的过往谈起。
但 事前准备是不可能尽善尽美的,最重要的还是在交流中仔细倾听、注意互动、碰撞出火花,实际访谈的结果和预设甚至可能相反。顾训中介绍,他曾经访问一位70 多岁的菜场老职工,谈及过去的工作时非常激动和自豪。“菜场职工的身份在那时并不窘迫,相反,因为是国营菜场,在家家户户食品供应并不充足的年代,他的工 作能够带来一些便利,有时还能帮助亲戚朋友。”他给顾训中展示了曾经获得的劳动奖章,自豪感溢于言表。“这是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才会出现的特别现象,今天 不会重现,也很难想象了。”顾训中说。
1979年的崇文门菜市场一角
访 谈结束只是工作的开始,口述资料的整理和编辑无疑是巨大的工程。录音带和文字稿本是口述历史的两种载体,抄本是对录音带的一种文字诠释,应尽可能地保留访 谈的质量和讲话者的个性。文字的版本显然更便于研究者使用。据杨祥银介绍,哥伦比亚大学口述历史研究室制作了从1948年到现在所搜集到的所有访谈的索 引,点击即可看到内容摘要。
访谈老人需注意些什么?
口述历史的访谈对象常常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对于一般人而言,最容易接触到的访谈对象可能就是家里的长辈。面对他们,需要注意些什么?
“首先要熟悉对方的背景,并表现出充分的尊重,”顾训中说,“记者访问政商人士,可以问题尖锐,但我们做口述历史访谈老人,一定要表现出敬意。”
访 谈说到底是一种沟通的过程,熟悉对方的语言习惯、交流习惯才能保持对话的顺畅。顾训中还介绍了一些切入谈话的小技巧:“和老人聊天,家庭是很好的谈资。老 伴、子女,往往是老人愿意聊的。童年、童趣也是能够唤起温馨回忆、让人放松的话题。还有晚年生活,也是老人们关心的。”
人人都可以做口述历史吗?
杨祥银这样介绍口述史学的“大众化”:“在研究对象上,口述史学一反过去‘政治史’和‘精英史’的传统,把历史焦点转向普通人民群众。”口述历史具有很强的 操作性,理论上任何人都可以参与,任何人也都可以是访谈对象,但它同时对操作者的史学素养提出了要求。章诒和在谈著名的口述历史学者唐德刚时曾说:“别以 为‘口述历史’就是‘你说我记’,口述史的优劣与高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采访者,取决于他的史学知识,社会积累和考证功夫。”
在 大众性和专业性之间寻找平衡的同时,口述历史和历史教学已经有许多交集,这在它的发源地美国尤其明显。美国国家社会研究理事会有一本小册子《课堂上的口述 历史》,提供了“怎样从事口述历史”的系列方法;每年有40万名学生和2万名教师参与美国各地区和州的口述历史教学竞赛,并有一些颇受关注和称赞的项目, 如南金斯顿中学和布朗大学曾联合主办口述历史项目——“整个世界在注视:1968年的口述历史”和“奶奶,你在战争中做些什么?”
在中国,近年来口述历史走进课堂也是一个趋势。以下是广东省广州市第四十七中学汇景实验学校的初中历史寒假作业:
“家 族,是一个人生长的根,成长需要知道自己的起源和根系在哪,才能让自己在漂泊中找到可依靠的地方。虽然孩子们还小,不懂得寻根问祖,但希望他们能先从身边 的人开始找起,先学会问问祖辈,先学会跟祖辈沟通了解,知道他们的艰辛,任何成功都是来之不易的。所以2015年的历史寒假作业为《家族迁徙之寻》,内 容:1.找寻三代之内的家族成员,构建家族树,形成家族思维概念。2.问问祖辈成长的经历,请用400字介绍采访过程及其内容(选择一些有特点或时代特征 的事例)。3.绘制家族迁徙的路线图,参照地图,可大范围省市间的迁徙,也可小范围市内的迁徙。要求:用A4纸完成,采访内容要电脑录入打印,家族树和迁 徙路线可手工绘制。
因为这是一份长期的作业,以后三年会不断延续和寻找更久远的祖辈,所以请用透明档案袋的形式上交,注明班级和姓名。备注:如有成长经历不方便透露的地方,可用化名代替,请注明。”
中学生在访问自己的外公。图片由广州第四十七中学汇景实验学校历史科组提供。
和“记忆盒子”公益活动一样,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当文字、声音、光影都成为记录和表达的方式,口述历史在走向民众、走向中学、走向家庭的同时,也随着时代的发展有了更加丰富的表现形式。
如何从历史记忆中了解过去
最早从事口述史的人们,大致就有着这样的期待:过去的经历就尘封在采访对象的脑海深处,等待着被人唤醒。可是,几乎是在同样的时间,不同领域不同国度的口述史的实践者们,都发现了同样的现象,让人们很难再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来看待记忆。人们发现,即便是在没有理由怀疑受访者主观用心的情形下,也可能出现各种各样出人意料的情形。有的时候,受访者会把他在事后才可能得知的信息,掺杂到自己对特定往事的回忆之中。有的时候,受访者把自己不同时段不同经历中的各种元素,重新组装成了一桩实际并未发生的事情。脑科学和心理学对记忆的研究,更多地揭示了记忆作为人们应对当下的工具的一面。口述史的实践也似乎印证了这一点。人们往往在对往事的讲述中,有意无意地抬高自己的地位,过度强调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他们常常把自己解释得清白无辜,而让别人承担更大的责任。而且,就同一件事情采访同一个当事人时,不同的询问方式或者不同的采访时间,都会导致不同版本的回忆。
一个有趣的事例,出现在意大利学者波特利(Alessandro Portelli)的研究中。一九四九年,意大利一家钢铁厂的一名工人,在参加反对意大利加入北约的游行示威活动时,在冲突中被警察枪杀。可是在二十年后波特利对诸多亲历者的采访中,很多人把此事记错了,将事情发生的背景,记成了是在一九五三年反对资本家解雇和开除工人的抗议活动中。美国心理学家奈瑟(Ulric Neisser)则专门研究了“水门事件”后尼克松身边白宫工作人员狄恩(John Dean)在参议院做证会等场合提供的证言。与别的研究相比,奈瑟的研究有着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狄恩所回忆的诸多场景,都有着当时留存下来的录音带可供比对。两相对照,很容易发现,狄恩的证言,常常会把事后甚至是“水门事件”成为公众关注的丑闻后才可能得知的信息,合并到他对当时发生的事情的记忆中,也经常把本来处于边缘位置的自己的作用加以放大。记忆如此靠不住,让我们想要从中找寻过往真相的企图大打折扣,当然让人沮丧。可是,事情还有另一面。比如,波特利就发现,比起把枪杀事件和北约联系起来,工人与资本家、与作为资本家代理人的国家的对抗,对受访者来说,才是更加广泛、更有意义的经历,也更能把他们战后的经历解说为融贯的一体。人们对往事的记忆会受到当下的影响,要服务于当下的需要。波特利得出的结论就是,口述史料告诉我们的,不仅是人们做了什么,而且还有他们想要做什么,他们相信自己在做什么,以及现在他们认为自己做了什么。美国犹太裔历史学家彼得·诺维克(Peter Novick)对有关大屠杀的历史记忆的研究,也很可佐证这一点。
口述史的特点
口述史没有统一的命题;它以多数的观点讲述,而历史学家所谓的公正的传统,也都被叙事者的偏好所取代。“偏好”在这里既代表着“不 牢靠”也代表着“偏袒”:既然“双方”共存于讲述之内,那么没有对一方的偏袒,也就没有口述史。而且,无论他们的个人历史和信仰可能是什么,历史学家和“材料”也决不可能都站在同一“方”。当他们之间因偏好的不同而交锋时,无论是以“冲突”的形式,还是以“寻求一致”的形式,都会使口述史变得饶有趣味。口述史料包含的内容要远远多过文献,文献经常带有一些机构的非个人气味,也是靠他们才出版的,当然,即使他们是由许多个人组成的,我们对他们也往往知之甚少或者根本不知,口述材料却包括了全部他们自己的主观性说明。在第一个被访问的叙事者旁边,站着第一个作为个人的历史学家,没有他们,访谈就不存在。受访者与历史学家双方的话语都以叙事的形式存在,在档案文献中这种情况是极少的。甚至可以勉强说,受访者就是历史学家,而历史学家在某种程度上,则是史料的一部分。口述材料并不是客观的,其实所有的史料都不是客观的,只是文字的神圣性常常使我们忘记这一点。但口述史料与生俱来的非客观性则出于它独特的内在特点,最重要的就是,它们是人为的、可变的和不完整的。口头的陈述决不会重复两次。这固然是所有口头交流的特征,但在没有相关的社会组织的状态下尤其如此,就象访谈中的那种自传或对历史给予的说明那样。即使同一个访谈,在不同时间从同一个讲述者嘴里也会得到不同的版本。只有当事双方彼此有了更多了解之后,讲述者的“警惕性”才会随之放松。其迎合性——即讲述者力图使自己之所想能够符合采访者的兴趣——才会被更独立的或者对采访者目的有更好的理解所取代。也有可能的是前边的访谈只起到简单唤醒记忆的作用,随后的访谈中才被讲述出来。